裴灼瑾死后,朝堂的权势斗争变得愈发水深火热。
所谓的凶名,自然消弭瓦解。
甚至有人开始歌颂她赈灾的恩德,载入史册。
他辅佐幼帝登基,时常觉得头疼。
先皇怎么留下这么个草包来做皇帝倒是深宫里的小公主,如今该改口唤长公主,更加聪慧脱俗。
尤其是她笑起来的眼神,跟裴灼瑾一模一样。
明艳,却没有温度。
随着年岁渐长,他时常会想起裴灼瑾。
初见时,他将她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,小小的裴灼瑾将他视为唯一的倚仗。
为了他,她甘愿把自己打磨成最好的美人刀。
明明见到蚂蚱都会怕得缩进他怀里,却毫不犹豫地替他挡箭。
自己都疼得几近昏迷,还笑着安慰他:「我可是祸害,祸害遗千年,岂会这么轻易就死了」
那时他觉得,为了博裴灼瑾一笑,他能把天下打下来送给她。
虽然天下本就是她家的。
是什么时候变了呢
他想了许久,回想到某一日。
他端坐在酒肆里,冷眼瞧着楼下的裴灼瑾对一位武将调情。
他明知道,她是为了获取武将身上的布防图,却还是忍不住泛恶心。
就在那时,沈芸出现了。
她被三两酒徒纠缠,长得与裴灼瑾有几分相似,同样的脆弱,让人滋生保护欲。
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裴灼瑾。
如果没有他,她是不是就不会踏上这条路
谢允头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。
明明心里想的全是裴灼瑾,他却还是忍不住向沈芸靠近。
直至,他成为摄政王的夜晚。
沈芸哭着跑到他府上,说父亲有意将她许配给一边将,恐怕余生都不得回京。
他动了恻隐之心。
次日,鬼使神差地入宫请旨赐婚。
后来,他明明瞧见了裴灼瑾的哀恸,仍视若无睹。
他想着,只要裴灼瑾朝他服一次软,他就会同国公府退婚,三媒六聘娶她为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