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再次扔进了炉子给烧了。
他自觉没趣,打了几声哈哈,转身走了。
待吴笃走远后,佬峪关上了门。
关门的一刹那,随口说了句:“为什么是我?”
他像是问细妹子,又像在问自己。
细妹子的脸上出奇地平静:“这样也好,你们兄弟俩,佬葛能去也行,因为他是你弟弟!
父母不在了,如果我们不帮他,谁还会帮?”
妻子的一席话,让佬峪顿时无语。
佬峪知道细妹子偏向弟弟。
即使没有政审这一关,她也选择让他放弃。
这个结果,让佬峪很失望!
这事没过两天,就让书禾知道了。
他感到很惋惜,跑来劝细妹子。
但细妹子有自己的主见:“家里就这一点儿钱,只能供一个人上大学。
你说个理,佬峪和佬葛,手心手背都是肉,应该让谁去?”
佬峪这辈子的梦想就是上大学。
现在考上了,却去不了。
梦碎了一地,他的心情糟糕透了,想出去透透气。
于是,拿起褂子,离开了家,去了望仙桥。
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掰扯了几年,田间地头渐渐有了烟火气息,集镇上开始出现了卖货的小地摊。
那阵子,村镇之间的集市是流动的。
这个镇是周一,那个镇就是周二,以此类推。
于是,周边的农民纷至沓来。
鸡鸭鱼肉,蔬菜瓜果,针头线脑,衣裤鞋袜,应有尽有,农村出现了政治运动消停之后难得的繁荣景象。
佬峪看准机会,凭着敏锐的洞察力,果断地对市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。
他从卖回力鞋到运动衣,再从卖电子表到卖泡泡糖,一时间赚得盆满砵满。
有一次摆摊时,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向他打听:“周边有没有像冬青、黄秧和龙柏这样的种树和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