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长枪果决地贯穿了侍卫尚在抽搐的躯体。
宋惜扯过我破旧的衣摆,细细擦拭着长枪上的血渍:「没用的东西。」
「你说是吧」宋惜蹲下身子,似笑非笑:「望舒殿下。」
我不自觉紧紧拽住了脏污的袖口,不敢否认,更不想回应。
八年了,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。
宋惜死死按着我的头,磕的咚咚作响。
「不拜哈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」宋惜站笑的前俯后仰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恨意:「风水轮流转,人世间的规则都已然推倒重来。从今往后,朕,就是规矩。」
多年前,第一次遇见宋惜时,他也是这样琥珀色的眼睛,正被太子罚跪在雪地里。
他咳血溅脏了我的狐裘披风。
我大发雷霆,将他直接囚回殿中阴冷的下人厢房里,日夜借着油灯缝制新的大氅。
宫娥都议论纷纷,都说一个男人,怕是连线都没拿过,更别说质子了。
她们说的没错,所以宋惜缝了一件又一件,手扎烂,眼睛也不太好了,这才在百花开的时候,做出了令我满意的大氅。
自此宋惜也成了宫中的笑话,宋国太子不仅身娇,手也娇,竟然做的一手好女红。
我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宋惜,额头温热的血液沿着我的鼻梁眼角流下,隔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视线。
「够了。」宋惜不耐的转身:「扶起来带回去,花了朕万两黄金,不能就这样死了。」
是啊,我吃了这么多苦,不能就这样死了。
韩信受胯下之辱,我又如何受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