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两个人亲昵的仿佛这世间最恩爱的一对爱人。清清,谢谢你的血,现在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多了。她冲我笑,眼尾那颗泪痣像沾了蜜的毒,你看,时喻舟觉得我没有衣服穿,把你这条裙子找出来了,说料子软和,适合我这样生病的人穿。时喻舟则皱眉看我:你怎么还在这回病房躺着去,别挡着悦兮走路。我死死的盯着那个在晃动的手镯,那个手镯是我奶奶留给我嫁妆,你凭什么带着。林悦兮像是不知情那样,露出了惶恐的表情: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是你的。说着就泫然若泣,时喻舟手忙脚乱的安慰着,是我听说生病的人要带着玉才能好的更快,我只是见到家里有就拿出来了,谁让你不把自己的东西放好。说到后面满是责备,我真的不知道这是那么重要的东西,清清对不起,我这就脱下来还给你。林悦兮说着就从手上摘了下来,我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伸手去接,一声清脆的声响,手镯掉在地上碎裂一地。我的心也随着成了碎片。我顾不上别人的眼光,疯了一样的跪在地上捡拾碎片。身体的透支让我的身躯摇摇晃晃,林悦兮惊呼自己是不小心的,害怕的往时喻舟的怀里钻。时喻舟受不了我的摸样,皱眉嫌弃:不过是一个手镯而已,用得着那么丢人的在地上捡吗!还不赶紧起来。我捧着那碎片,像是在拾起自己破碎的心。这是我奶奶给我的,她临走前说希望这个镯子能代替她陪在我身边。时喻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,林悦兮在他的怀中难受的皱了一下眉,时喻舟,我难受。他就立马顾不上其他,一个公主抱就把林悦兮抱起往病房赶。我跪在地上,感觉到了寒意从膝盖不断的传入。女儿正在病房哭泣,我把女儿抱起轻柔的安慰着,宝宝不怕,妈妈在。我抱着女儿轻轻摇晃,心口像被冰锥刺穿。此刻女儿的爸爸,我的丈夫,拥着别的女人。半夜我起来冲奶粉,路过林悦兮的病房,门没关严。里面传来她娇滴滴的声音:时喻舟,你说清清会不会恨我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凶。别理她,时喻舟的声音带着哄劝,等你身体好了,我就跟她离婚。当初娶她就是为了你的病,要不是看在她血型有用,谁耐烦哄她这么多年那你当初追她的时候,弹吉他、送花,都是装的吗不然呢时喻舟低笑一声,你忘了吗大学时你说喜欢看男生弹吉他,我才去学的。还有她那条星空项链,跟你十八岁生日我送你的那条是不是很像我故意买同款不同材质,让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。我端着奶瓶的手猛地一抖,温热的奶水洒在脚背上,烫出一片红痕。原来连那场轰动全校的吉他告白,都是演给林悦兮看的戏。看着床上乖巧睡觉的女儿,我的心如坠冰窟。又一次输血是在女儿满月那天。时喻舟说林悦兮情况危急,需要立刻输血。我麻木的躺上病床,看着血液一点点的离开我的身体,就听见林悦兮在隔壁尖叫,我的祖传玉佩不见了!刚刚只有清清来过,时喻舟,我去给清清下跪,只求她能把玉佩还给我。时喻舟冲进来,眼神像要杀人:是不是你拿的我虚弱地摇头:我一直在输血,没出去过。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,针管被扯掉,鲜血瞬间染红了床单,悦兮现在身体不好,不能情绪激动,你快把东西还回来!我疼得说不出话,看着他因为一块玉佩而暴怒的样子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为了林悦兮的一块玉佩,他可以不顾我的死活。最后是护士在林悦兮的枕头下找到了玉佩,时喻舟只顾着安慰林悦兮,对我连个好脸色都没有,只冷冷地让护士重新给我扎针。我已经早已习惯这种画面了,不是吗,可是心还是会隐隐作痛。输完血已是深夜,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医院,雨水突然倾盆而下。我没打伞,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,像要冲刷掉所有的污秽和疼痛。走到医院门口时,眼前一黑,身体直直向后倒去。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传来,一双温暖的手臂稳稳接住了我。恍惚中听见他低吼着让司机开车,声音里的颤抖像一根细针,轻轻挑开我紧绷已久的神经。七年了,他低头看着我,雨水打湿他的头发,滴在我脸上,这次,换我带你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