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景鸿连忙和我道歉: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不知道水那样烫。” 他跪在床边,捉住我直往回缩的脚,见我脚尖被热水烫得通红,眼里满是心疼之色,居然低下头,亲吻了好几下,嘴上还在不住道歉。 我惊叫了一声:“林景鸿!你干什么!” 林景鸿抬头看着我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,我连忙把脚缩回衣摆里,脸上绯红如霞,结结巴巴地责怪他:“你怎么能亲我的脚?” 因着我的反应,他也有些羞赧,微微起身,似乎想解释什么。 我直接拿枕头砸他,把他赶了出去。 为了逃避父亲的责罚,次日天刚亮,我便早早地起床,借口要去书院,带着两个书童从侧门躲了出去。 管家却早有预料,背着手等在侧门,身后还有一辆马车,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漆木盒子。 我被他捉个正着,只恨没有林景鸿在,没办法替我周旋,正要硬着头皮和他说话,管家就恭敬地递上了一张礼单:“少爷,这是元大人补给您的生辰礼物,连夜送来的,请您过目。” “元白微送了这么多?”我诧异地接过礼单,扫了一眼,心里暗自算着费用:“他怕不是把这几年攒的俸禄全用完了。” 管家道:“少爷,您不该直呼师长的名字。” 我没理会,把礼单收起来,自去看那一车的礼品,随便打开一个盒子,就看见一块莹白美玉,雕成小兔子的形状,居然栩栩如生,十分可爱。 我把小兔子捏在手里把玩,嘟囔道:“怎么连哄小孩的玩意也拿来送我。” 管家道:“少爷,之前是您闹着让元大人给您雕一只兔子的。” 他这样一说,我才记起来。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,我看别人有小兔子,心里也想要,就缠着元白微帮我雕一只。 我送了满满一盒玉石给他,让他从里面挑最好的材料,元白微却把我送去的玉石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,还训斥我玩物丧志。 后来李悬给我雕了一个,我捧着小兔子去跟元白微炫耀,元白微很不高兴。 想必那时他已经为我雕好了小兔子,只是碍于脸面,没有拿出来。 为什么又要把小兔子送给我呢?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,我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孩,看见玉雕的小兔子,虽然也觉得可爱,但不会再为它高兴一整天了。 我合上盒子,随口问:“元白微什么时候走?” 管家道:“已经走了。一个时辰前,元大人还在您的房门前站了一会儿,怕打扰您休息,就没让下人通报。” 我仔细想了想,我和元白微,居然还没有好好地告过别。 从年少时就做的一个荒唐梦,渴望去摘镜子里的花,捞水里的月亮,一厢情愿地开始,然后就这样,糊里糊涂地结束了。 我不是特意去城楼看元白微的。 只是昨日李悬和我不欢而散,听说他今日要去城楼操练士兵,我便携了些糕点来看他,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。 守城的士兵都识得我,知道我与他们家小将军交情好,便放我上了城楼。 站在高耸巍峨的城楼上,我趴在那里,极力睁大眼睛,也只看到了一个骑在骏马上的身影,远远的并不真切,却仍觉得孤高淡漠。 元白微此行去西南,只带了一名老仆,并一名小厮,除一辆青帷马车外,另外套了两辆车,装的大都是书。 他当年是声名赫赫的状元郎,领了官职后,不知多少人逢迎,争相送田送地,乃至金银珠宝。若是一概不收,也会得罪人,所以元白微会适当留一些。 可我从未见元白微有什么花钱的地方,他活得清高寡淡,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欲望。 只有一次,他曾托人去促成一件事,就是在我入学之后,他进了书院当先生,除非他那日忙得抽不开身,不然一定会过来讲学,盯着我读书。 他很在意我读书读得好不好,不厌其烦地检查我的功课,但我太贪玩了,总让他失望。 我从小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,都是元白微敦促而成。 他做过很多让我伤心的事,但在我受了委屈时,他也曾把我抱在怀里,耐心地解劝我;我生病的时候,他也会彻夜未眠、衣不解带地照顾。 冷漠是真的,那些关心也是切切实实的。 我大约一辈子也看不懂元白微。 直到元白微的身影彻底消失,我才回过神,靠着城墙坐在地上,狼狈地擦眼泪。 有一方手帕递到了我面前,我抬起头,看见李悬冷峻的神色:“把眼泪擦干净,别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哭。” 我觉得很丢人,下意识否认:“我不是为了他,这里风太大了,吹得我眼疼。” 李悬冷笑:“是吗?那我帮你看看眼睛。” 他捏着我的下巴,仔细端详了片刻,然后低下头,猝不及防地在我唇上亲了一下,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副将连忙背过身去,拼命咳嗽。 我红着脸把李悬推开:“你干什么?” 李悬说:“我想了想,决定收回昨天的话,你和别的男人厮混,我还是要管的,所以不许哭了,待会儿送你去书院。” 他起身,然后朝我伸出手,要把我拉起来。 我把脸侧到一边,就那样晾着他,哼道:“你忘了一件事。” 李悬低头笑了一声,对两个副将说:“今天就到这里,你们先下去吧。” 等旁人都走开之后,李悬才半跪在我面前,搂着我的腰,轻声哄我:“殷殷,宝贝,小公主,昨天都是哥哥的错,就算我再生气,也不该和你发火,对不起,原谅哥哥一次吧。” 我仍是不理他,李悬在我耳边说尽好话,又是“心肝”又是“宝贝”叫个不停,我才略略缓和了神色,肯正眼看他。 一开口就带着委屈的语气:“你昨天那样凶我,还不送我回家。” 李悬握住我的手,往他的脸上打,他用力不小,脸上立刻浮现了几个淡红的指印,可他仍是不正经地笑着:“这样可以解气吗?不解气的话,就打到解气为止。” 我连忙抽回手,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谁要打你,我还嫌手疼呢。” 他生了那样俊美的一张脸,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,我有心想打他几下,也舍不得下手。 李悬笑意更深,明知故问:“那殷殷原谅我了吗?” 我不情不愿地说:“算了,再饶你一次。” 李悬性情乖戾,我又骄纵,按理说是玩不到一起的,可我却和他从小相伴到大。 究其原因,除了林景鸿时时在其中调停,更重要的是,只要我和李悬有矛盾,无论是谁的错,李悬冷静下来后,都会找我道歉。 每次争吵之后,我都会担心,会不会这次李悬就不来道歉了? 但事实证明,无一例外。 李悬扶着我上了马车,然后坐到我的对面,我把食盒递给他:“给你带的糕点。” 他微微挑眉:“你亲手做的?” “你想得美。”我瞪了他一眼:“厨房给我做的,我不想吃,拿来给你,你不吃就算了。” 我伸手要把食盒抢过来,李悬拦住我,把糕点一碟一碟取出来,列在案上,甜香四溢,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 李悬拣了一个酥油鲍螺,喂到我嘴里:“小馋猫,就知道你贪吃。” 他俯身凑近我,暧昧地揉捏了一下我的臀肉,嗓音低哑地问:“这里也该饿了,什么时候让哥哥再喂一次。” 我嘴里含着东西,说不出话,只羞怯地摇头。 李悬说:“想在书院里做一次吗?在你每天读书的地方,以后你每念一句圣贤书,就会想起我是怎么疼你的。” 我垂着眼睛,咽下嘴里的东西,舌尖俱是甜蜜的滋味。 李悬低头亲吻我,我也攀着他的肩膀回应,在唇舌分开的间隙里,小声说好。 我需要别人陪着我,一直陪着我。 那样我就会很快忘了元白微。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,不知是何缘故,我推开身上的李悬,正待细问,就听书童道:“少爷,碰见林公子了,要请他上马车吗?” 我还没开口,李悬就道:“你家少爷睡了,别扰着他。” 书童忙应了声,正要催马前行,又忽地停住:“林公子已经过来了。” 我心知不让林景鸿上车,实在说不过去的,只得推了李悬一下,让他闭嘴,又主动掀开猩红毡帘,请林景鸿上来。 刚探出半边身子,外面的冷气就从衣领灌了进来,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,那边林景鸿已握住我的手进来,即刻放下毡帘,责怪道:“别在外面吹风,仔细着凉了。” 他的语气比往日不同,更多了一份亲近之意,眼里更是含情脉脉,生怕别人看不出来。 林景鸿做出这副情态,我自然心虚,忙抽出手,正去拣糕点吃,李悬却捏着我的下巴,往我唇边擦了一下:“刚才偷吃,怎么不擦干净呢,也不怕别人笑话。” 他故意说得暧昧,林景鸿果然顿住,侧头看向我:“偷吃?” 我连忙解释:“刚吃了酥油鲍螺,想是沾在嘴上了。” 见林景鸿神色稍缓,我心里提的一口气刚要松下来,李悬就慢慢地道:“我说的不是酥油鲍螺,是刚才亲嘴的时候,流下来的涎液没擦干净。” 我急着喝止,却还是没拦住李悬把话说完,再觑林景鸿的神色,已是蒙了一层阴翳,全不似往日的温和俊秀。 “亲嘴?”半晌,林景鸿才低声问我:“殷殷,你和谁都可以这样吗?和元白微可以,和李悬也可以。” “不是的。”我想否认,又不知怎么措辞。 李悬又要添乱:“什么不是?亲就亲了,有什么不敢认的。” 我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嘴,急道:“你少说两句吧。” 林景鸿眼角微红,一字一句道:“是我误会了。既然如此,你昨日就该说明白,你只是一时兴起才逗弄我,看我为你意乱情迷,觉着好玩罢了。你说明白些,我也不至于傻乎乎地以为……” 他顿住,闭了闭眼睛,深吸口气,才说:“算了,我早知道你不懂的。” 片刻后,林景鸿冷静下来,对李悬说:“你跟我下来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 李悬仍不知死活地握着我的手,像把玩什么精巧玩意似的,轻轻摩挲着:“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殷殷说。当初我们说好了,各凭本事的。” 我听出他的意思:“什么各凭本事?” 林景鸿道:“殷殷昨日也亲了我,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,不见得你就比我好到哪去。” 李悬沉下脸:“昨日我和殷殷闹别扭,才给了你机会,你不会以为我和殷殷只是……” 我连忙趴进他怀里,去捂他的嘴,李悬睨着我,忽地顶了一下胯。 那东西正戳在我腿根娇嫩处,我不由叫了出来,谁知声音太娇,连我听了都嫌丢人。 李悬不说止住,反倒变本加厉,越发放肆,又顶了几下,我咬着手指,却还是从鼻腔里哼了几声,羞耻得眼泪都出来了,只急着往林景鸿怀里去。 林景鸿一面厉声喝止李悬,一面过来抱我,手忙脚乱之间,竟把我的衣襟弄得散乱开来,露出脖颈处雪白一片。 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,我正要从李悬身上爬下来,就被林景鸿按住,他清瘦的手指按在我的颈侧,居然有些颤抖。 “是谁?”他咬牙问。 我看不见自己脖颈处是什么情景,但听林景鸿的语气,想必上面有不少吻痕,这些日子我过得稀里糊涂,身上的印子总也不消,倒分不清是谁留下的。 我打开林景鸿的手,拢上衣襟,刻意冷淡道:“不关你的事。” 本以为这样林景鸿就会识趣不问,他却忽然攥住我的肩膀,迫我和他对视,我看见他眼底皆是痛楚之意,心里一紧。 “殷殷,你对我无意,我也不会强求,但有那么多人打你主意,我很怕你被别人骗了身子。你要知道,如果真的喜欢,就不会一味占你便宜,却不为你将来负责。” 恰巧这时马车停下,想是到了书院,林景鸿冷声让李悬下车,两人一齐往院墙那边走了,也不知要说些什么。 我在马车上坐着出神,忽然解开衣带,看着胸前、腰上、甚至手臂上,那些像花瓣一样的印子出神。 难道我被骗了身子吗? 难道做快乐的事,也是错误的吗? 我胡思乱想地坐在书院里,元白微走后,新请了一位先生,说话不紧不慢,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,只在纸上乱涂乱画。 墨用完了,我对旁边说:“宋雪庭,给我研墨。” 说完才看见身边空荡荡的,这才记起宋雪庭为了宋从安的病告假了,我往日被他照顾得太好,什么都张口让他做,此时缺了他,竟觉得大不习惯。 旁边忽然坐过来一个人,是尚书家赵公子,他上次为我引了宋从安离开,自己却被打晕,我亦觉得十分亏欠他,此刻他来找我说话,我便提出要在酒楼里宴请他。 赵公子覆上我的手,温存地揉捏了一下:“能帮上殷殷的忙,我心里也觉着高兴,千万不要和我生分,若真过意不去,不如赏脸去我家里玩两日。” 我被他摸了手,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恨不能赶紧抽出来。 忽地想到近日常被耳提面命的一句话,便问他:“是单去玩两日呢,还是你想占我便宜?” 赵公子一怔,眼神也暗了下来,哑着嗓子问:“殷殷这是在暗示我吗?” 他俊雅的脸上,居然浮现出十分激动的神色,不顾在学堂之上,就失态地贴过来,抖着手去握我的腰,手心滚烫得如烙铁一般。 “殷殷的腰真细,之前我们便私下说过,不知谁能有缘一握,没想到今日……” 我猛地起身,拿茶水泼了他一脸:“滚。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,就敢轻薄我!” 果然,我还是忍受不了被别人碰,我只觉得恶心。 也许李悬在我心里,终究是不一样的,所以他要我身子的时候,我才没有抗拒。我竟现在才想明白。 那尚书公子被我泼了茶水,我以为他必要寻衅滋事、找我麻烦的,却不想下学之后,他不仅不发怒,反倒殷勤地凑上来。 我冷下脸道:“你再这样不知死活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 赵公子只一味看着我,眼里隐有痴迷之意:“殷殷居然连生气都这么好看。” 我正要使小厮啐那赵公子一口,就被人搭住肩膀,轻轻按了一按。 随后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传来:“再好看也不是赵公子可以肖想的,还是言语注意些,仔细给自己招来祸事。” 我听得是李悬的声音,便不由带上了笑意,连被登徒子纠缠的怨气也尽皆消散了。 赵公子面色一僵,朝来人作揖:“小将军。” 李悬祖父是开朝元老,威名赫赫,荫庇后辈,乃至合族都受倚重的,李悬父亲又是镇守边疆的大将,屡立战功。赵公子心有忌惮,也不会和他顶撞。 李悬也不还礼,只乜了他一眼:“还有事吗?没事我就带殷殷走了。” 我嗔道:“你问他做什么,我去哪里,和他有什么干系。” 说着我便和李悬走出学堂,把那赵公子远远抛在后面,又过了一条曲径,来到书院后一处临水之轩,常有人在这里看书的。 李悬敲了敲房门,里面并无声响,他便把我推了进去,自阖上门。 我记起他在马车上说的话,明知他要做什么,先是觉得羞怯,随后又恼起来,故意给他脸色看:“你少来这一套,每日里找我就为了这事,我看林景鸿说得对,你就是图一时之乐,想骗我身子。” 李悬笑起来,捏了捏我颊边的软肉:“你倒听他的,那我说过多少次要去你家提亲,你却转眼就忘。” 我别过脸,不让他碰我:“我才不要。别人都知道你和林景鸿是一对,结果你两个散了,你却来我家提亲,别人该以为是我勾引了你,才让你这样始乱终弃。” 李悬低下头亲我,又把我耳垂含吮了一遍,弄得我浑身酥软,他方才移开。 这样还不住,他又坏心眼地说:“本来就是殷殷勾引的我,从殷殷长大之后,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都是在勾引我,或者你什么都不做,只是站在那里,我就要被你勾得受不住了。” 我瞪了他一眼:“照你这么说,就都是我的错了?” “别生气,宝贝,都是玩笑话。”李悬搂住我的腰,低声说:“是我早就对殷殷有意,整日思想,终究有些福气,把心尖上的小公主哄到了手,每日亲近一番,才能略解相思。” 我被他甜言蜜语哄得昏了头,早就忍不住露出笑意,又连忙板住脸去说他:“少拿这些话唬我,反正我今日不依你。” 李悬散漫笑了一声:“是吗?” 他的手摸进我腰间,贴着肌肤揉捏,轻一下重一下,像是在调拨琴弦,我忍不住软了双腿,倒在他怀里,微微喘息着。 腰间却硌到一个冰凉的硬物,低头一看,才发现是林景鸿送李悬的那根玉笛。 我一直觉得这是他们两人的定情信物,此时见了,犹如在兴头上浇了一盆凉水,心里大不自在,只管解下那玉笛,想要掷到地上,又觉得不太妥当。 李悬倒不关心我要如何,只顾着扯我的衣襟,使我肩膀上的衣衫滑落到臂弯,他又吻我的肩膀,亲得我那片肌肤酥麻麻的。 然后他道:“上次就说要把这玉笛送你,随你处置吧。” 我见他这态度,倒不像有留恋,心里稍松快了一些,仍把玉笛还给他:“我才没有那么小气,给你仔细收好,毕竟是林景鸿的一番心意。” 李悬想了一想,把玉笛接过,和我耳语了两句,尽是些下流的话。 我羞得耳朵都红了,拼命推他:“绝对不行,怎么能把玉笛塞进……” 剩下的话早被李悬吞了去,只闻得衣衫摩挲、温言软语,片刻后,我抓着李悬的手臂,惊叫了一声,那处被他如何狎玩,竟是不能细说了。 这晚我被李悬抱回府里时,早已人事不知,凑巧又逃过了父亲那边的责罚。 接下来几日,父亲越发忙了,抽不出空理会家事,我便同李悬不分黑天白日地日日厮混,把元白微、林景鸿等人都忘得一干二净。 直至有一日,李悬有事不得陪我,我生了一顿气,把他盘问了一番,才知他师父到了京城,他理该去谒见的。 我这才记起,之前我求李悬请他师父来,就是为了给宋从安治病。 虽然宋从安把我推下悬崖之事尚未有个交代,不过宋从安那般病弱可怜,让我见死不救,终究于心不忍。 但李悬如今听不得我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,我正想着如何委婉地把宋从安的事说了,李悬就先道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但我也没那么蠢,去救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。若你再敢提,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,到时候你再喊疼,我也不依你了。” 我听他这么说,只能把此事按下不提,悄悄使了个人,去公主府打听宋从安的消息,得知他还好,也就不再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