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迟眉毛一挑,旋即要将手指抽回来。 却被这疯狗咬在齿关,寸步不放,因为嘴里叼着东西,他含含糊糊开口:“你还没回我的话呢,周迟。” “怎么,家花不如野花香?脚踏两条船特有成就感是吗?” 周迟恰好回头,阒黑的眸子牢牢锁在他脸上,他盯人时总是微微眯起眼睛,像在审视,也像是扫描仪,带着股无情的挑剔意味。 可眼尾却是透着点猩红,像是厚厚的冰层里密封着红艳的蔷薇,很不合时宜,却很稠艳。 “你怎么不去死呢。”他平平静静的说。 杨启起初被他看得心脏怦怦狂跳,又听见这分外无情的话,如一柄利刃狠狠在他心口搅合了一通,极致的痛楚之余,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。 他喉结上下一滚,感受到周迟喷出来热热的鼻息,火燎似的烧了过来。 “别勾我,骚货。”他笑,把周迟这句话权当调情用。 “我要就在病房把你给草了,显得我多没人性。” 说完这通话,他心底隐隐有些懊悔。 怪就怪在周迟长得实在太好看了,弱得跟病猫似的也能有股别样的风情,眼尾泛着红,舌头也湿哒哒的红,跟高潮后没什么两样。 每次他怒气冲冲准备和他发一发自己的小脾气、阴阳两句,这张脸又会让他出口的话拐了个弯子。 最后总成了阴阳不算阴阳调情不算调情的混账话。 他低头,给他蜷缩在里面的两只脚也拽了出来。 “怎么这么冰。” 周迟一时不查被他拽住脚踝,拽也拽不回来,只得拧着眉看他在手心呵了几口气,搓热之后裹在他脚尖上。 他虽说不很懂有钱人的享受,但既然有免费用人,那他岂有不用的道理? 他就这么理所应当的靠在床头,阳光照进来,眼皮薄的像能透出血丝似的,懒懒耷拉下来,带着一种世家公子哥的倦怠味儿。 杨启越看他心里越作怪,总觉得自己是个太监,伺候主子伺候高兴了,他心里也跟着舒坦。 这种诡异的思想仅仅在他脑子里转一秒,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,连忙呸呸两声。 或许是有前车之鉴,自个儿真真正正体会过古代太监什么滋味,临阵磨枪发现是把空炮又是什么感觉,这才愈发敬畏起来,甚至开始迷信了。 他在心里默念:叽叽之神,您可千万要当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屁话啊,这辈子干不了周迟你还有什么用,啊呸。。。您吃好喝好,将来多给点儿力。 揣着乱七八糟的心思,他手指头才挠上周迟的脚底板,这只脚就应激了似的猛地踹在他脸上,直接给他踹得向后一仰,险些跌坐在地上,脸上骤然冒出来一块大红印子。 “嘶-” 先前再汹涌的情潮也瞬间化为不可置信,他捂着半张脸,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。 谁能想到周迟生病之后还这么虎虎生威,这一记给他踹得够呛,嘴角都磕破了一层皮。 他气得扣紧了周迟的脚踝,但一句重话不敢讲,一点过火动作不敢有,生怕周迟眼里再冒出点“脆弱”的金豆子。 生生遏制住体内的火气,也却愈发恶劣的拿指头往脚心那儿揉搓,每次指尖轻轻刮擦过时,周迟脚趾就猛地蜷缩起来,活鱼似的剧烈挣扎两下,他连忙死死按住,冷笑道:“周迟,你真是要反了天了!” “谁自打你刚醒了就巴巴的守着你,谁摸着你的脚像块儿冰似的又捧着暖,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,杨农夫和周蛇。” 周迟不屑的勾了勾唇角。 下一秒,他表情就凝固住了,脚背上像是什么湿漉漉的小虫子爬过。 杨启哼笑道:“周迟,我亲完脚还敢亲你的嘴,信不信?” 他低头,又亲了极响亮的一口,正得意洋洋找周迟麻烦,却看见周迟满脸不可描述,稍稍转头看向门口。 病房门口,站着急吼吼从各个声色场所赶过来的圈内二代们,个个脸上的表情红了又白,白了又青,似是尴尬,又有点气恼。 杨启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 他的姿势还保持着两手握着周迟脚踝,将他小腿微微拉开,撅着嘴唇,表情痴迷,甚至可以说是猥琐,好巧不巧正蹭在脚背上。 噫- 多张俊脸面面相觑。 杨启:“我草?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?” 他老家在东北那边,有点大男子主义,面子看得比里子重要,俩人相处时候,周迟拿他脸当脚蹬都行,但在外人跟前,他就一定要护着自己濒临破碎的自尊心了。 他顺势从地上站起来:“哈哈哈。。。我从地上捡个东西,不小心嘴巴蹭过去了。。。什么啊,哦,是周迟的脚。。怎么还有点香。” “脚怎么可能是香的呢。”⑴1/零散㈦⑨⒍8②1更多 一片安静里,杨启急了:“不是,你们有什么毛病?瞪着眼睛看什么看?他妈的有那么好看?” 。。。。。。 【杨启这孙子疯了吧。】 【脚都给亲红了还嘴硬呢。】 【上回谁猜周迟现任是杨启来着?你猜得不错,咱们不过来,俩人估计就干上了。】 【已经干过一场了吧,周迟衣服都是湿的,奶。子都露了一半,红的,感觉刚被舔过。。。。。。】 【祁阔退群了吧。】 【退了,那货太他妈小心眼儿,都谈过的前任怎么不能拿出来给兄弟们分享分享,专门告他叔叔,他叔是啥人啊?专门来处理我?】 【我老爹给我一套卡都停了。】 【先等等,上回段家的局,杨启没去吧。】 【。。。。。。】 【那在楼顶啃周迟嘴巴的是谁?直接亲得破皮儿了,哎哟给我心疼的。】 【恨不得下一秒自己舔上去安慰安慰是吧?】 【周迟这张脸可是硬通货,不缺人追,别说我了,他要真想勾搭谁,圈里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也一准上钩。】 【你们之前没和周迟接触过吗?大一刚开学那会儿祁阔组的酒局,酒桌游戏我还跟他舌吻了啊。。。】 【笑死了兄弟,说的有模有样,那不是楚昂干的事儿吗?想着那一幕把自己代进去了吧,要不是我也去参加就真信了。】 【?我就是楚昂,那天还是周迟主动骑在我身上,舌头香香软软的,还挺会勾人,我吞了好几口口水。】 【你什么时候改备注了?别说了别说了。。。】 【等一下,那个时候他还没跟祁阔谈上吧?哥们儿,你别是把周迟初吻给拿了吧?】 【行了,行了快闭嘴吧。】 【能不能闭嘴啊,来个人把他踢出去行吗?(捂脸笑)】 几个少爷尴尬咳嗽一声,装模做样的把手机往兜里一揣,再低头一看,脸色均铁青了下来。 他们裤裆里赫然鼓鼓囊囊撑着一个半圆,耀武扬威的直直冲着周迟,周迟的眼神只微妙的向他们那儿一瞥,几人身上那层温顺的皮囊也险些破裂,露出内里不堪入目的狼子野心。 “周迟,前几天许老师还和我妈一块儿喝茶呢,说她小儿子病了,可给心疼坏了,我这不顺道过来瞧瞧?” 周迟懒懒散散的靠着,把他视作无物,黑眼长睫均低垂,因为病气,眼神带着点疏离,还有一点点恍惚,安安静静什么都不说。 领口松松垮垮扯开半边,微微凸出的乳。肉露出半边,覆着一点点亮晶晶的汗,其实他有些怀疑那根本不是汗,而是在他们来之前,杨启扑在上面舔出来的。 那人肆无忌惮的端详着,脑子里转了几个圈。 不知道其他人都用什么体位,反正若是落在他手里,他一定会去拿红绳子把周迟赤身裸体绑起来,恰巧在胸口勒得特别紧,那一点奶。肉突出来,因为充血变得粉红。。。。。。他只稍微一想,喉口就干得要命。 他嘴角牵着一点微笑,表情如沐春风一般温暖,手里揉捏着一颗橙子,心不在焉剥着,心说情人做不成先当朋友呗,祁阔和杨启中间差得时间长吗?迟早能轮着他。 他把那颗剥好的橙子塞在周迟手里,下一秒脸上就措不及防挨了一下。 他刚剥开的的橙子又被狠狠掷回他的脸上。 这橙子是好橙子,汁水多,也清甜,被当作武器砸在男生脸上时,也极具羞辱力。 “滚出去。”周迟抬眼,眼里一片漠然。 男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情面,嘴角的微笑都僵了。 杨启在旁边讥笑一声,也被周迟恰巧逮到,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像是扫描仪,又聚焦在他身上,说:“你也滚出去。” 。。。。。。 周迟没觉得自己生病之后有什么异常。 病没好彻底之前,他就让人送来了电脑和文件,打算在病房里继续办公。 但他隐隐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 这种不对劲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。 譬如,他的员工、刚认识的师兄,以及不知道那些旮旯里冒出来的人都来看他了。 连总跟他不对付的阎风也过来凑热闹,绕着周迟,像看珍惜动物似的看了半晌,嘴里念叨着:“天道好轮回,苍天绕过谁。” 却还是看着周迟起皮的嘴角,不情不愿的接了一杯水,主动喂了过去,被临时赶来的杨启一把夺下,连踢带踹的赶出门外。 工作室的那群精英时不时的要过来汇报工作进展,周迟也照旧给他们批文件盖章,再点出几句细微到看不见的差错。 可这些人明明忙的很,偏要在他的病房里扎堆,似乎把他们唯一的头儿周迟--从前几乎一手包揽所有任务的强悍队长当成了碎瓷器一般的存在。 周队是被他们传染的,且病起来要严重多了。 “请问。”周迟敲了敲餐盘:“你们继续呆在这里还有什么事?” 他现在倒是装都不装了,深黑的眉毛微微上扬,脸上的不耐烦不能更明显,明摆着在说:他妈的这群人怎么这么烦,赶紧跪安吧。 而几个精英也齐齐摇头。 他们把电脑放腿上,齐刷刷的盯着周迟冷厉的表情,被睡得半边留了红印子的脸,以及头顶毛燥燥翘起来的几根卷毛。 “周队,您吃着,我们看您吃完饭就回去了。” 周迟祖籍贵州,吃饭时总不自觉的点一盘子红红火火、看了就嗓子眼疼的菜。 自从住进医院,他餐盘子里没见过一点颜色,他也吃得很少。 这些人还轮班盯上了,周迟心烦的啧了一声,冷冷吐出一句:“任务截至到今晚十二点前。” “是。”几人毫不犹豫的应道。 周迟心里更不舒服了。 这只臭脾气黑猫就这样被所有人喜欢114。周大小姐,我要你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嘉宏公司出事时,段煜正在病床跟前,一勺一勺喂着周迟喝养生粥。 嘴唇被热粥烫得发红,周迟却浑然不觉,嘴角轻轻翘着,点漆似的眼眸牢牢锁在笔记本电脑上,财经网站上赫然亮着红色标题。 老会计被周迟指点过,不提嘉宏科技,声称自己是一介“平民百姓”,字字皆是含泪的控诉,欲盖弥彰、半遮半露的透出事情的原委。 热搜里足足占了五条,陈嘉行本身年轻有为,自带流量,只是他从前的流量放到现在来看,却成了一道道催命符。 更别提其中还有许亚梅的推波助澜。 陈嘉行这个名字她听过,但也仅限于知道,才满五年的科技公司在她眼里不算什么,甚至不需要专门去对付,压下几条消息,就足以让一个新贵公司惹上不小的麻烦。 账务出了问题,高层瞒到最后愈发瞒不住,自然第一时间甩锅,看来看去,还是会计最好摆脱。 陈嘉行未必清楚事情的真正来源,但周迟必须要将矛盾点聚集在他身上。 想到陈嘉行恐怕要忙到焦头烂额,周迟郁结在心中许久的气忽然被呼了出去,表情如同消融的冰雪,看谁也多了几分好颜色。 他的目光稍稍一转,从屏幕挪向一边的桌子上。 上面摆着几个实木食盒,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,这几道菜卖相倒是不错,色香味俱全,海鲜砂锅粥绵软弥香,山药炒木耳也颇为爽口。 许亚梅一大早就叫了私厨,做的道道都是滋补菜,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,自然清楚周迟很招人喜欢,身前挤挤攘攘,竟然也能挤进去一个段煜,她很为自己亲儿子捏了一把汗。 她对段煜说:“就说这是你起早亲自煮的,虽然你是和其余人少了一点竞争力,你就从这方面多下心思。” 周迟心情还不错,没点破段煜的小心机,眉目舒缓,像摸一条听话的大狗似的揉了揉段煜的脑袋。 …… 夜深人静时,病房里的挂钟,时针慢慢指向十二点整,发出了轻轻的一声“叮-”。 白色实木门被推开,一道高大的剪影倒映在地面上。 床上的少年被光线刺激的眯了眯眼皮,翻过身子,没有醒。 那道身影缓缓迈向床前,隔着半个步子,垂首静静盯着床上的人。 周迟紧闭着眼睛,薄薄的眼皮底下,眼球仓促的转动着,两手蜷缩,埋进去一个脑袋,弓起腰背,将后背严丝合缝地抵在墙上。 温馨的暗黄色灯光落在他眼睫处,依旧没有缓和一分。 陈嘉行从前听说过,人在不安的境地里,会习惯性做这样的动作。 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,也会有这种时候吗? 真凄惨。 看了一会儿,男人喉间骤然发出一声冷笑。 周迟的颈窝处深深凹下去一个窝,犹如一汪深邃的湖泊,长而浓密的睫毛映在眼睑上,不知做了什么梦,正细细发颤。 是了,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,才是他最初碰见的那个周迟。 陈嘉行的指腹从锁骨处慢慢摸到脸上,一遍遍摸着,冰凉的指腹逐渐染上周迟的体温,心道:怎么瘦了,他没照顾好你吗?入老,阿“姨下公司正乱作一团,高层启动应急措施,公关部发出去的辟谣公告被压得没有一点热度,投资商倒不至于跑,只是明里暗里要他尽快解决这一烂摊子,省的股价再跌下去,谁也捞不了好。 这种时候,他还颇具闲暇心思,专门来医院里探望周迟。 “这么好看的脸,心肠这么歹毒。”他的大掌逐渐转到周迟脖颈处,虚虚圈了圈,指腹触及那枚尖如鸟喙的喉结时,被硌得发痒。 他只稍一攥紧,周迟就会在他掌心里没了呼吸,如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叶掉进枯叶堆,再也不会让他心烦意乱,不会让他辗转反侧、夜夜失眠。 这时,周迟的脸颊却轻轻蹭了蹭男人的手掌。 陈嘉行顿住,几乎快不能呼吸了。 这一幕实在太熟悉,也太陌生。 他古怪的笑了两声,直勾勾的盯着周迟看,一动不动,仿佛化作石塑,眼里都带着一种头皮发麻的渴意。 他将手指放在周迟的唇瓣上,不胜亲昵的摩挲着,干燥的嘴唇在他掌心刮过,留下一片酥麻的痒。 一段时间不见,周迟侧脸的弧线更加凌厉,仿佛人拿手触碰在上面,立即能划出血似的。 可唇舌又是那样的热。 起初很不耐烦的把舌尖向外抵,而后也许发现怎么也没法将这不速之客送出门外,就湿湿软软的含住他的手指,还轻轻嘬吸了一口。 男人愣了一下。 反应过来后,他阴狠的弯了弯唇角,一股古怪的怨气直冲肺腑。 “好久不见,你是比从前更淫荡了。” 他捏着周迟的下巴,两人脸颊猛地逼近,周迟兴许被这股凌乱的呼吸干扰到了,眉头紧紧蹙起,可依旧躲不开,几次挣扎过后,他睁开了眼睛。 两人四目相对。 陈嘉行居高临下看着他,大拇指贴在他的唇角,隐隐还有要探进去的欲望。 而周迟才从昏睡中被强制唤醒,眸子黑黑沉沉,没有一丝温度,却荡着一层恍惚的雾气,又是个近视眼,他微微眯眼,只能大概看清男人的身体轮廓。 他没有动作,喉结动了动,喊了一声:“小叔。” 身份原因,他们二人不便在公众场合里碰面,祁斯贤常常在夜里赶来,什么也不做,就坐在他身边批文件,纸张翻得哗哗作响。 陈嘉行听见那声称呼后,表情肉眼可见的扭曲了。 短短几秒,周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,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后,登时崩紧了全身的肌肉,凌冽的气息再也遏制不住,在将要坐起来的时候,又被男人狠狠按了下去。 “陈。。”他才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,后面冰凉无情的话语都被陈嘉行吞进肚子里。 陈嘉行的吻带了浓浓的恨意,死死掐着少年瘦削的下颚,吻的愈发深。 那股愤懑的情绪白日里得不到疏解,此时几乎要将那些东西悉数灌给周迟似的,舌头如一条灵活的蛇,拼了命往他口中探。 吻到最后,他大半个身体压在周迟身上,胯下的东西早就硬得不像样,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,借着重力小幅度的向里撞。 一只手胡乱揉捏周迟的腰胯,不知道扯到了哪里,白生生的屁。股露出来一半。 周迟的胯间被顶开,被撞得那一处酸痛难耐,几番向后退都躲不掉,他恶心得不得了,仿佛被什么乱发情的鬣狗盯上了,死死缠着他不丢口。 他右手拽紧了陈嘉行的衣领,向后一扯,大概男人的喉口受制,这才迫不得已松了口。 两人口中牵出一条银丝,断裂在周迟的唇角。 陈嘉行眸色郁郁沉沉,复而又倾下身体,把他嘴角那一点唾液舔进嘴里。 这疯子,喝多了酒过来的吗? 在男人起身时,周迟二话不说,抬起胳膊,抡圆了狠狠给他一巴掌。 “啪”的一声,甚至把走廊上的感应灯都吵亮了。 这一巴掌震得他掌心发麻,也把陈嘉行扇回了神。 周迟表情极冷,唇线如刀刃一样森然,悄无声息的从被窝里探出手去够床边的按钮。 陈嘉行眼睛向下一瞥,按住了他的手。 他矢口不提周迟作弄他公司的事,反而扣紧周迟的手指,从微微凸起的腕骨向上抚摸,力道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情。 少年的手掌在他遏制下蠢蠢欲动,他说:“你觉得你耍的这些小手段,能牵制多久?” “你太年轻,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?”陈嘉行的声音愈发低沉,齿间咬着怒火:“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招惹,放在别人身上,早就把你不知道剥了几层皮。” 周迟讥诮道:“我只知道您现在很发愁,不然不会半夜过来找不痛快。” 挣了两下,没能挣开,周迟索性放弃,懒洋洋靠在枕头上,方才湿热柔软的嘴唇里,吐出的话却句句扎心。 “你以为你和祁斯贤差在什么地方,身份?还是能力。” “人贵在自知之明,你应该很熟悉这句话”周迟对他笑,眼睛黑黑沉沉,毫无笑意:“不觉得很适合你自己吗?” 一听见这个名字,就如同被戳到了痛脚,一股酸妒涌上心头,陈嘉行眼睛一下子烧红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 他气得冷笑一声,手掌却贴紧了周迟的胯,勒得咯咯作响。 “我给过你机会,你本来能好好和我站在一起,不去被。。。。” “你到现在,又被几个男人艹过了?” “这就不劳你费心了,就算挑客人,我也看不上您。” “荡妇。”陈嘉行贴着周迟的耳廓,大掌强制性的探进周迟股间,胡乱揉捏一把,原来他方才顶的那几下,早就惹得这儿发烫发硬了。 他沉声呵道:“那么为祁斯贤守贞,怎么还能在我手里这么骚。” 周迟咬着牙,吐出两个字:“贱狗。” 目光寒凉,似乎将他手刃了的想法也有了。 男人冷笑一声:“我倒忘了,你现在地位不一般,已经飞进了段家当金凤凰,我这种农村人怎么有档次碰你呢?” 他束住周迟的两条手腕,在那条搭在床沿边的一条小腿即将踹到他身上时,堪堪躲了过去,舌尖还往崩紧的腿弯处轻轻舔了一记。 湿漉漉的感觉一触即分,周迟恶心的说不出话,可陈嘉行蛮牛似的身体,他压根也反抗不了。 能让周迟主动爬床,被权贵压在身下的感觉,陈嘉行给不了,他也到不了周迟攀高枝的位置。 那么像现在这样,被最看不起的人强。上了,再怎么恶心也没法甩脱,也许还能给周迟留下几分深刻印象。 “周大小姐,我要你好好记住这种感觉。” 埋首在周迟胯间前,男人说出这样一句话,然后,张口吞进了他的阴茎。 “呃-” 周迟觉得跟他再费口舌也没用,自暴自弃向后一仰脖子,那股尖锐的快。感却怎么也忽略不掉。 灼热的气息喷在他大腿内侧,粗粝的舌面是仿佛巨兽才会拥有的东西,舌尖灵巧的刮擦过时,周迟的腰肢止不住打颤,面色瞬间浮上一层薄红,浑身肌肉崩紧,微不可察的轻轻抽搐着。 好长一段时间里,他只和祁斯贤保持性。关系,祁斯贤基本不关注他前面,他又鲜少自亵,于是那条东西许久没被碰过,颜色干净,没被碰几下就通体泛红,崩在柱体的筋络也浅浅跳动着。 “滚开。” 这老畜生…老东西,老流氓,也只能想到这种事了,周迟暗暗骂道,青筋在颈处猛然贲发。 他终于挣出一条手臂,死死抓着陈嘉行的头发向外拽,指甲在颈后划出一道道血痕,可陈嘉行也像是在享受最后一顿晚餐似的,几乎吃出了狼吞虎咽之感,他从未想过“咬定青山不放松”这句话还能用在这种场合。 周迟才稍稍清明的眸子,又笼上一层水雾,裤子褪了半截,堆在脚踝处,露出两条结实紧致的大腿,被男人死死压制住。 他撑起身子,扬起下巴,从一片恍惚间看清楚钟表的时间即将走向凌晨一点。 “松开,祁斯贤马上要来了。” 陈嘉行恍若未闻,最后一次深。喉,周迟的指尖死死扣进男人的颈子,清凌凌的双目短暂失焦,微微向上翻,他再也抑制不住,终于从喉咙口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