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铺深处传来机关轻响,暗格缓缓打开,露出里面码放的东乌王室典籍,封皮上的双头蛇徽与她玉坠背面的刻纹一模一样。
“清儿可听过‘雪岭双姝’的传说?”
她取出本泛黄的手记。
“十五年前,东乌左相府诞下双生女,大女眉心有朱砂痣,次女后颈生月牙痕,被视为圣女降世的征兆。”
手记内页的插画——两个身着东乌华服的幼女,左边抱着药罐,右边握着弯刀,身后是盛开的血莲。
“那对双生女……”
“大女被送入东乌神庙,次女本该血祭血莲。”
蒲月搅药的力道突然加重,药汁溅在炭炉上发出滋啦轻响。
“可镇南王妃路过东乌时,用半部《千金方》换走了次女,说‘人命不该成为神权的祭品’。”
前堂传来算盘珠响,萧煜掀帘而入,玄铁护腕上沾着新的血迹——他刚去处理了两名跟踪的东乌暗卫。
当他看见蒲月手中的手记,弯刀突然“当啷”落地,刀刃映出的,是蒲月眼中与他如出一辙的痛楚。
“原来你……”
“我是被留下的‘大女’。”
蒲月解开衣领,露出锁骨上方的月牙形疤痕。
“神庙的巫医剜去了妹妹的胎记,将它转嫁到我身上,好让我以‘圣女’之名,成为东乌国师的傀儡。”
沈清的指尖抚过她疤痕边缘的增生组织,那是刀伤愈合的痕迹。
药罐在此时沸开,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蒲月的面容,却掩不住她眼中的决然。
“后来我逃了,带着王妃给的密信,在江南小院等了十五年——等真正的圣女归来。”
萧煜弯腰拾起弯刀,刀刃在炭光中划出冷冽弧光。
“所以林记药铺……”
沈清望向窗外,药铺匾额上的“林”字被雨水冲刷,露出底下隐约的“乌”字笔画。
“是王妃在东乌的眼线。”
蒲月将熬好的药汁倒入细颈瓷瓶,瓶身上的忍冬纹与蛇形纹交缠。
“这里的每一味药,都是传递情报的暗号。比如方才抓的‘当归’,暗指‘东渡归降者’。”
“王妃不是死了吗?”沈清陷入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