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并非她的本性,但她知道女儿喜欢听那样的语气,喜欢那样的安慰,每次都耳朵红得快烧起来。
只需调下语调、换个姿态,便能把人哄得高兴。
她做惯了,这对她来说并不难。
可是这次……
她没办法演下去,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按剧本走。
水声太大,她一时也听不清那孩子的心跳。
她一时有些怔。
她不确定,自己是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——又或者说,她是不是从未认真看过她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——比如“妈妈错了”,比如“宝宝尿了也没关系”,比如一切她往常用来哄她的句式,那种半真半假的温柔,带着几分笑意与宠溺。
可话到嘴边,却忽然停住了。
她看着她,看着那双空洞无焦距的眼睛,和毫无反应的模样,忽然意识到:
她好像不该这样。
不该用那种轻巧、假意的温柔来应对此刻。
闻夙渊将花洒放到一旁,没有再开口。
在水汽弥漫的浴室里,她难得沉默,发觉——
自己好像从未真正面对过她的孩子。
也第一次感到有些……无措。
——
闻夙渊正为闻妄雪清洗着身上的泡沫,手才刚触到肩胛,怀里的人却猛地一震,下一秒,整个人带着惊人的力道扑进她怀里。
“妈……妈……”
那声唤叫破碎得不成样。
然后,她哭了。
闻夙渊怔住了。
从她们重逢至今,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真正听见女儿哭。
不是那种带点羞愤与委屈的埋怨,而是那种撑到极限,失控,绝望,毫无遮掩的哭。
她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是什么时候了,或许是在小雪还很小的时候。
那时她不知该如何应对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