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元回来的那天,太阳快要落山。
他在我家门外站了很久,门铃响到第六次的时候,我打开门。
他没说话,手揣在兜里,脸憋得发红。
我侧身让他进来。
弟媳抱着孩子,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一句话不说。
弟弟看着她,嗓子哑哑的:“你非得这样吗?”
她没看他。
他冲我喊:“你到底图什么?”
我说:“你真以为我图你家的几间砖瓦房?”
他不说话了。
我说:“你也结婚了,生了孩子,回头看看你们这家子,你心里就没点数?”
他脸色绷住。
我继续:“你媳妇怎么哭的、怎么熬的你都看不见,那你凭什么做丈夫、做父亲?”
他想争:“她就是太玻璃心”
我提高声量:“玻璃的是她,还是你妈?”
屋里一时安静。
我看着他:“你什么时候打算断奶?”
他说不出话来。
弟媳站起来:“我累了,我不想再回去了。”
弟弟猛地说:“你要走就走,孩子留下!”
我说:“你抢孩子试试,我让你吃官司。”
他涨红着脸看我:“你为什么老站在她那边?”
我破口而出:“因为她像我当年。”
归元没闲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