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的引擎声轰鸣着远去,两点猩红的尾灯,像恶魔的眼睛,消失在夜色里。
她没给他留一辆车。
阮时宴回到那栋曾被他称为“家”的别墅时,已是半夜。
二楼的主卧,灯火通明。
窗帘上,映着两具疯狂交缠的剪影。
他不想看。
可那压抑的喘息和婉转的吟哦,却像一把淬毒的刀,一刀一刀,凌迟着他的神经。
阮时宴在冰冷的夜风中,站成了一座没有灵魂的冰雕。
直到天光破晓。
里面的声音终于停歇,他才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玄关一片狼藉。
他送她的羊绒围巾被撕碎了,踩在脚下,碾进污秽里。
黄花梨木的玄关柜上,赫然摆着一个炫耀战利品般的避孕套空盒。
他只想逃。
一个慵懒又带着情欲沙哑的声音,却从楼梯上传来。
姜闫书只披着一件宽大的丝绸睡袍,慵懒地倚在扶手上,衣襟大敞,露出喉结上暧昧的红痕。
他轻叹一口气,眼神里是淬了毒的怜悯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,清歌她一个月前就申请跟你离婚了。”
“今天啊,可是我们领证的好日子呢。”
他缓缓走下几步,停在阮时宴的面前。
拿出两本崭新的、刺眼的红本子,像丢垃圾一样,轻飘飘地拍在阮时宴的胸口。
“阮时宴,如今我才是,沈清歌名正言顺的丈夫。”
他凑到他耳边,用情人般呢喃的语调,说出最恶毒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