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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!医生!
杨婉在扬声器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。
医护人员瞬间冲了进来。
我被礼貌地请出了病房。
隔着玻璃,我看到医生围着病床忙碌,杨婉捂着脸在哭。
陈屿不知何时也来了,站在杨婉身边,用一种看杀人凶手的眼神,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半小时后,主治医生出来了,表情复杂。
杨先生刚才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和肢体反应,这。。。。。。从医学角度讲,是极其罕见的好现象!说明他的意识在深度活跃!但是。。。。。。
医生看向我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赞同:叶小姐,刺激需要适度,这种方式。。。。。。太猛烈了,对病人身体负担很大。
杨婉却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,急切地问:那是不是意味着澈澈快醒了!
医生谨慎地回答:只能说,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曙光。
杨婉猛地转向我,眼神亮得惊人,完全无视了医生的后半句:大师!继续!只要能唤醒他,多少钱都行!
陈屿忍无可忍:婉婉!你冷静点!你没听医生说这对他身体负担很大吗叶初瑶就是个疯子!她根本不在乎杨澈的死活!
杨婉猛地甩开陈屿的手,眼神冰冷:陈屿,这是我杨家的事!轮不到你指手画脚!叶初瑶是我请来的,只有她能刺激到澈澈!你走!!!
陈屿的脸色瞬间惨白,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婉,又怨毒地剜了我一眼,最终颓然离开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毫无波澜。
杨婉走到我面前,深吸一口气,递给我一张黑色的卡:叶初瑶,这里有一百万,没有上限,求你,用你的方式,把他给我扎醒!
我接过卡,指尖冰凉。
钱很多,但我看着病房里那个被各种管子缠绕、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风暴的少年,第一次觉得这钱有点烫手。
我重新走进病房。
医护人员已经离开,只有监测仪规律的嘀嘀声。
杨澈安静地躺着,脸色比之前更苍白,眼角的泪痕已经被擦去,但那份脆弱和无声的抗拒,几乎凝成了实质。
我拖过椅子坐下,没说话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细微的呼吸声。
过了很久,久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。
我看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,突然开口,声音平静得不像我:
杨澈,装死挺没意思的。